暖风低语NO.4
半夜里,护士进房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、体温、心率,然后例行公事地说了句:“有事记得叫我!”全然不记得病人是听不懂粤语的。
“Thank you.”李熏然微笑着回应。
护士有些脸红,这个病人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安静,好像断的只是一根指甲,一整天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,连一声轻轻的呻吟都未曾有过。
李熏然侧头看向窗外的满天星光。
凌远没有说错,夜晚疼痛感居然如此清晰,每根神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痛苦。
身后被刀剜过的地方被压得麻木,可后背的汗又把已麻木的伤浸泡成一种酷刑。
李熏然用尽力气想侧过身来,却怎么也用不上劲儿,断掉的肋骨使自己不能移动分毫。
李熏然懊恼地抓紧手下的被子,紧紧闭上眼睛,深深的无力感从头到脚,仿佛又回到那间阴冷昏暗的地下室,自己无法动弹,神经质一样的变态,一针又一针的迷幻剂。
他努力去幻想简瑶的脸,却总会在旁边出现一个薄靳言,简瑶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,事实上自己也保护不了任何人。
房门轻轻被推开,李熏然只觉得一股寒意又尾椎骨窜上来,猛地睁开眼。
“是我!”凌远及时按住了欲挣扎起身的李熏然,“怎么就没记性呢!你伤着呢!你……”声音嘎然而止。
他看到李熏然湿漉漉的大眼里,惊恐尚未散去,一行泪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。
凌远一下子慌了,手足无措。
李熏然察觉出自己的失态,扭头抹去泪痕,换上一脸暖意,却没发觉自己的笑在凌远眼中是那般苦涩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担心你,来看看。”凌远强迫自己不去看李熏然刚才还满是绝望的眼睛,那苍白的脸上布满的冷汗,凌远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住。
“谢谢。”
“怎么样?夜里很疼吧!”凌远挨着李熏然坐在床边。却发现床上那人不自在的想躲开,“不习惯?”
李熏然一愣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你是医生,你说呢?”
“想不想翻翻身?”凌远问。
“不敢动,一动疼得要死。”李熏然撇撇嘴。
“不是有我嘛!”凌远用手托住他的肩和腰,尽量避开后背遍布的伤口,“别自己用劲儿,顺着我的劲儿走。”
李熏然借着凌远的手,用尽力气侧过身子。
凌远连忙取了个新枕头塞在他身后,李熏然倚住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“直挺挺地躺了一天,除了胳膊和脑袋,其他零部件好像都不是我的了。”李熏然嘟囔了一句。
“还委屈啦?不过你腿上伤得不重,干吗不敢动。”凌远不解,掀开被子,恍然大悟,玩味地看着李熏然。
李熏然把脸埋在被子里,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红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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